但她什么时候脱离奴籍还是个问题,实在不行,就先交付给阿翠代理吧。
一到回春堂,杜茵就见这大门竟难得被关得铁紧,上面还挂着“暂不接诊”的牌子。
杜茵还是试着敲了敲门,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就被人打开了。
杜茵的脸出现在了门前,又被小童阿风的目光狠狠打量了一顿。
“杜,杜姑娘?”阿风不确定地叫她。
“是我。”杜茵朝他笑笑,朝里张望了下,“卫大夫在不在?”
她话音才落下,阿风就挠起了头,结巴道:“今天主子不接待病人。”
卫兰清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连除夕当夜都不回家,要守在回春堂接诊,怎么今天突然就闭诊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杜茵问呢,里间就传来了卫兰清温润的声音。
只是这道声音,此刻夹带着沙哑与疲惫:“是杜姑娘吗?阿风,让她进来。”
阿风依言开了门,让杜茵进去,然后在后面再次关门。
走到里间后,杜茵掀开帘子一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姑娘。姑娘的脸上,似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个大口子的,好在已经被卫兰清处理过了。
这个姑娘,就是红叶。
趴伏在床头,神色憔悴的苏婆子听见动静后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姑娘正紧盯着自己的女儿看,警惕地往后挪了挪。
“卫大夫,”杜茵感受到苏婆子的目光后,转而移眸看向卫兰清,却见他还在愣神,于是轻声唤道。
卫兰清将自己的视线从红叶微微翕动着的鼻翼上移开,卷睫掀开看向门口的那道略显熟悉的身影,笑容淡淡:“杜姑娘,看来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杜茵抿唇笑道:“还是多亏了你。”
但她此刻,怎么也开不了让他为自己重新配药的口。
看卫兰清的神色,应该是在为红叶的事忧心吧。他甚至……因此而闭诊,她又怎可跳出来要求他给自己配药呢?
然而苏婆子一听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杜茵,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目眦欲裂,伸着两手就像扑过去。
卫兰清低喝一声:“停下!”
他不是爱发怒的人,甚至很少会用如此激烈的音调对一个人说话。他再生气,通常也只会拧眉,可这次,张开双臂拦住苏婆子的同时,浑身也散发出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戾气。
就连杜茵也愣在了原处。
苏婆子停在原地,哽咽着放下颤抖的手。她整个人狼狈得像是老了十几岁,眼神浑浊含泪,低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自己的女儿。
她清醒地知道,红叶之所以变成这样子,不止是因为杜茵。真正的罪人,在那个她们称之为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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