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他的手已将藏在袖子里的短匕拔了出来,时刻准备应敌。
可他等了片刻后,惨白的月光下,那脚步声却像已消逝于风中了般,再无半点迹象。
常年维持警觉性的耿修不会在这时侯乱猜测,他只会更小心地盯紧每一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稍定神,用余光打量四周的同时继续往屋里走,状似随意,实则处处小心。
那本消失了的脚步声终于按捺不住了,再次从角门附近的地方“哒哒哒”地响起来,比方才更急、更重。
耿修慢下步子,匕首的尖刃处刚露出袖子,便听一道女银女音混杂着那道脚步声清脆地唤他姓名:“耿修!”
皱眉细望,借着月光耿修才辨认出一路小跑到他跟前的人,竟是后院的阿年。
他不着痕迹地收起匕首,面色森然:“你怎么在这?”
阿年抿唇低头,白亮的月光照不出她红了的脸颊,却照得出匕首刃尖上锻钢发亮。
她知道他不一定是在防备她,但她一听他冷冰冰地发问,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起来。
他该不会讨厌她吧?
阿年光顾着想,反忘了回答他的话。待反应过来后,一见他比月光还寒的眼神,她又不敢说话了。
“嗯?”耿修不张口,鼻间闷出一道声来。
阿年慌抬头,眼神却是飘到了他头顶的弯月上:“杜,杜茵怎么样?”
“很不好。”耿修故意往坏了说,接着还讽笑问,“这很难猜吗?”
那天杜茵出事的时侯,他虽没现身,却一直在暗中观察,早将阿年的言行举止看在眼里了。
他再稍稍查证一下,结果很快就得出来了:这一切都是阿年的安排。
耿修并不想知道她为何如此,又怎能如此。在他眼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对于阿年将不再有任何信任可言。
至于要不要报复,那就是杜茵自己的选择了,他并不关心。
阿年将碎发往耳后挽了挽:“我,我很关心她!你每晚,都会去看她吧?”
试探着问出这句后,阿年又赶紧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心递给耿修:“这是我为她准备的针线,也许她用得上。虽然只是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但也是我的心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耿修这几个字出来,却并非是疑问式的询问,而是陈述式的质问。
阿年懵了。她慌忙解释,手脚都无数安放了,只怕是他嫌她烦:“就,就是想让你帮我给她带点东西而已!”
可她想不到的是,耿修不仅真对她感到不耐烦,还极其厌恶她此刻故作懵懂无辜的样子。
“你能骗过的别人,骗不过我。”耿修抱臂而观,话冷眼神更冷。
“你误会我了!”阿年急得想哭,“我真的只是担心杜茵,想拜托你照顾好她而已!她的身体那个样子,本就难自理,现在还被赶出了太子府,在外面她该怎么照顾自己?我真的……”
耿修目如寒刀:“真的很高兴吧。”
他彻底失了耐心:“你害她被赶出府的事,我比她更清楚。”
手机版阅读网址:www.fafaz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