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元正既惊又奇,自己明明慎之又慎,远近布下了许多人手负责探查敌情动向,按理说应该远在十里外就当有人来报信才是,怎么如今儿玉党的军势都杀到眼皮子底下,己方才突然察觉?
他赶忙起身拉开帐幕,往高仓坂下望去,果见自远处林地至丘阜高地,沿途间几处小阵内的幡旗都开始不住招摇,这是再向本阵报告敌袭已至的意思。
当下再无疑虑,立刻派人着急各家主要庄官、保司商议对策。
旗头、庄官、保司都是幕府设立在郡司内的在地守备役职,“上则奉公幕府,下则任其押官,非德才兼全者莫能任其职役”。
只不过当下时节,各郡役职授命全都是任人唯亲,德才勇武全都要让位于跟主家的血缘亲疏,关系厚薄。甚至有尚在襁褓内的婴儿,也因权术制衡而享有高名厚禄。
儿岛众自然也不能免俗,寒川元正若非是细川晴元的心腹,纵然再有才干,断然是轮不到他来担任小豆郡司和此回出阵的总大将。
军中这些个庄官、保司大多因亲得位,鲜少有果毅坚韧之辈,临战在即,不思御敌策略,反而有动摇退缩之人。
寒川元正对此也有所准备,先言语几句,自述己方阵地虽未完全筑好,却胜在临高据险,儿玉党若是想要强攻,也难占便宜,好歹稳住了这帮人的军心。
紧接着再言长足众回报,从中分析儿玉党具体的攻击布列。
根据先后几名长足众提供的军情,寒川元正觉得万分蹊跷。原本儿玉党不期而至,当可以趁着己方营盘不稳,猝然发难,抢得先机,可是数千儿玉党的军势,只顾着争抢道路山径,狭道隘口,夺下来后就派兵严守,似无大举围攻之意。
除此以外,长足众还提到,儿玉党大概每队兵马都携带两副拒马,长楯、竹束、栅栏等物更是不计其数,眼下正在加紧布置于高仓坂下,瞧这架势,竟然是想围困己军。
想到这一点,寒川元正顿感不寒而栗。说实话,儿玉党若是挥军强攻,他并不怕,以他之见,这胜负当在六四开,大头在自己这边,仗是有的来打。
可要是对方围而不攻,这就难办了。高仓坂地势陡峭,不但上坡困难,就是往下冲杀也着实不容易,且不说山上只有区区一条泉溪,绝对不够五千大军长期饮用,倘若围困下津井城的宇喜多直家突然撤围,连夜奔袭守备空虚的常山城,单只这一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敢再作迟疑,急遣配下家臣带三百人的游势,火速出兵,进行一番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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