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婉媚,言谈文雅。说的话有条有理,答理过后,镇静不乱,不催走,不问它事,首问随军的足轻多寡,及可战者几何,不是寻常妇人见识。
宇喜多直家微微诧异,转而复又释怀,听闻这位三浦夫人本就是三浦氏的旁支出身,正经的平氏武家女子,当初三浦贞胜落魄之时,就陪在其身边,能有这等言谈胆识,也在情理之中。
宇喜多直家还没来得及说话,角南隼人便大声跳出来,瞥着眼瞧宇喜多直家和他身边的长船贞亲、冈家利、户川通安几人,他凑上前去抢着回话道:“谨报夫人,贫僧角南隼人,本是三浦氏菩提寺内的僧兵所司。村中足轻三百,尽皆都是能征善战的常备。夫人还请放心,我等便是拼了这条死命,也定然会护得夫人的周全。”
三浦夫人噫了一声,能在此地遇见三浦家的半个家臣,着实有些出人意料,语气中微带喜悦,稍嫌急迫地问道:“是吗?原来是角南所司,那可太好了。大人知否美作守现在如何?尼子军突然杀到胜南郡,可是如中村则治那名乱贼所言那般,高田城已经沦陷了?”
“呃?”角南隼人闻言顿觉大为尴尬,尼子军兵围高田城前,他就护送寺中僧人前去乡里的禅院避难,随后才安歇不过几日,就被尼子军将禅院给劫掠一空,临走还放了把大火。
他不得已,只能带着师兄弟往东美作逃难,能捡一条活命还是尼子军看他们是和尚的份上,高抬了贵手,哪里还顾得上高田城内的三浦贞胜现在怎么样了。
这话当然不能直说,角南隼人不免变得支支吾吾,他这个假和尚,自然不如其他师兄弟那样擅长言谈辩论,能用些似是而非的话来糊弄人,只能无言以对。
恨恨略过冈家利、长船贞亲、户川通安这三人一脸嘲弄的笑容,他求助地看向马场职家、明石景季、岸本惣次郎三个。
马场职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是备前国的武士,认得他三浦贞胜是哪个。
明石景季若是知道高田城的局势,看在过往有些交情的份上,一定开口回答,但他同样一无所知,连高田城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跟着浦上军被尼子国久击溃,这事情关乎重大,可不敢胡言乱语,当下也是远远的躲到一边儿,故作不见。
不动声色,宇喜多直家上前一步,接过话来:“还请夫人宽心,高田城为作州有名的高山坚城,尼子军再是锋锐,也绝对难以速克。修理大夫虽然势大,可美作守同样素以骁勇闻名,此回是尼子国久所率领的万骑南下,为得是阻拦我浦上家和山名布施殿的联军。这一阵我军已然调得尼子军分兵,高田城处的围城压力,自然便是会骤然减少。若在下所料不差,三浦美作守还当是在高田城内聚众坚守。”
明明是浦上、山名两军被尼子军击溃,可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成了尼子军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样,仿佛连溃败都成了早有预谋的诱敌深入,这种颠倒是非的话语,当真让诸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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