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撒落人间，厉正川背着光，面部阴暗，此时此刻看起来稍显恐怖。

特别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连阮云薇都紧张到心跳停了半拍。

自家师父，该不会……

“哎呦~”

厉正川抬手敲了一下阮云薇的头。

阮云薇性子太直，根本藏不住事，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误会，这是广月临死前拜托我问你的问题，恰好我也想知道，就转达了一下。”

“广月……是谁？”

“就是追你的妖人，他说他喊了你很久，但你一下没停。”

“呃…我也不敢停呀。”

“呵呵。”

厉正川笑了两声，侧了一下身子，夕阳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鹜感。

“广月告诉我，他三岁就和重瞳霜狼在一起，距今二十六年零九个月。”

“他一直认为妖人化，才是破解人和妖冲突的关键，是真正能让两族融合的唯一手段，他对此深信不疑。”

“但近些年他却发现，自己的思维渐渐被重瞳霜狼所影响，有时候会对肉，甚至是人肉产生渴望感。”

“所以他陷入了怀疑的漩涡，连他这样心思坚定之辈都无法抵抗，换做常人，岂不是会直接被妖怪的意识吞噬。”

“后来他听说了你的事迹，大概是觉得你很聪明，有想法，想在失控之前，找你询问答案。”

“顾恩，你对此怎么看？”

怎么看？

当然是看设定啊。

这种情况，既可以是班纳和浩克，稍微失控就血流成河，最后意识融合成为一体，人不人，妖不妖。

也可以是空条承太郎和白金之星，完美控制，欧拉欧拉欧拉。

甚至再脑洞大开一点，妖怪可以变成铠甲或者武器，亦或者守护灵这类辅助形态。

要是真能做到这种设定，他都想弄一只来玩玩。

但很可惜，明显不行。

唉~

顾恩失望的叹气，说：“广月的意思应该是想保证人和妖的意识都留下来吧？”

“嗯。”

厉正川点头，如果磨灭其中一方的自主意识，就算不上两全其美。

“那妖人就会有三种情况，人意识为主，妖意识为主，以及谁也压制不了谁的混乱意识。”

“最终人为主的妖人会偏向人，妖为主的妖人会偏向妖，混乱意识则是墙头草。”

“现在人和妖怎么打，到时候妖人之间还是一样打，局势不会有任何变化。”

听完顾恩的分析，厉正川越发满意，看向阮云薇问：

“都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吧~”

阮云薇心虚的低头，厉正川见状无奈道：“希望你吸取一些教训。”

“这次要不是顾恩在，你大概已经被他们说服，成为一尊新的妖人了。”

“啊？”阮云薇神色一惊。

“啊什么啊？”

厉正川瞪了她一眼：“忘记凌风了？以你的性子，他们只要计划周密一点，骗你很难吗？”

“…”

阮云薇低头不语，事实上确实如此。

她对亲近的人几乎不会有任何怀疑，哪怕那天顾恩证据确凿，她依旧没有怀疑凌风。

若不是他主动逃跑，自己估计还在帮他找线索脱罪呢。

厉正川深吸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夕阳低声呢喃：

“现在，或许已经有神捕变成妖人了。”

他这些天又查到了很多东西，突然来临安，也是感觉到不对劲，才过来看看。

结果，和他想的一样。

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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