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夏花别院，顾恩还在想这件事。

妖怪报恩，哪怕是在没有妖怪的世界里，这种故事都很受欢迎，在这个世界那就更多了。

就连整日泡在青楼花天酒地的顾恩，时不时都能听到其他客人聊起类似的事情。

最常见的一种就是祖上积德，妖怪来报前世恩，也有那种救下受伤的妖怪，当场报恩的类型。

以前的顾恩十分向往，还特意去问过父亲，爷爷或者太爷爷那一辈有没有救过什么妖怪。

本来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还真有。

很早以前，太爷爷在街上遇到捉妖人在贩卖妖怪，是一只很稀有的碧玉灵兔，还是炼妖后期的实力，就快凝结妖丹了。

太爷爷非常喜欢，可惜囊中羞涩，只能救下两条腿和一颗头。

从那之后顾恩就懂了，以自家的情况来看，妖怪报恩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寻仇估摸着不会太少。

甚至被水妖袭击的那天顾恩都想过，会不会是他们无意中吃了水妖一家老小，自己才会被袭击。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且他们一家从来没遇到过妖怪复仇事件，那么妖怪……会报恩吗？

“怜霜，你觉得她刚才的那番说词可信吗？什么妖怪报恩，然后又性情大变之类的。”

顾恩感觉自己想不明白，还是决定求助。

“并无漏洞。”怜霜平静的解释道：

“妖怪报恩事件确实是屡有发生，特别是近几年，夫人偶尔都会与我谈论此事。”

“至于性情大变，如果妖怪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所以，我没有听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相信与否，全看少爷你自己。”

听完怜霜的分析，顾恩也大致懂了。

婉瑜的话没有逻辑问题，但真实性有待考量。

不过，了解到这里就足够了，真假对于顾恩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和婉瑜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再见面。

就算有，她也不是原来的形状。

顾恩想着，已经和怜霜走到大堂，老鸨迅速凑了过来。

“顾公子，这就要走了吗？我这啊有几位新来的姑娘，听闻顾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还在花舫游会英勇救下婉瑜，吵着闹着非要见你，有时间我帮你安排安排？”

没错，顾恩在各个青楼的口碑极佳，那起水妖袭击事件，已经被她们美化了一遍又一遍。

目前的版本是妖怪见婉瑜漂亮，想要抢走她做压寨夫人，但顾恩在危难之际推开婉瑜，主动下水和妖怪搏斗，最终拖到李长轩赶来。

当然了，顾恩也懂她们这么做的原因，等自己半年不逛青楼，估计她们就会把自己忘了吧。

想到这里，顾恩朝老鸨微微一笑。

“下次一定。”

“呃…好好好，我给您留下，下次一定来。”

老鸨隐约听懂了顾恩的弦外之音，她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混迹青楼的浪荡公子，居然真的回头了。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不，是背后传来的冷眼，以及双腿发出的警告。

就在顾恩带着有点生气的怜霜往外走时，耳边忽然传来响动。

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小丫鬟不小心撞到桌椅，摔倒在地，手里的包裹也散落出去。

“哎呦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冲撞了客人，今晚就不给你饭吃。”老鸨嘴上不留情，但还是蹲下身帮忙整理。

顾恩一开始没太在意，可当他的视线里出现熟悉的字样时，便久久不能回神。

【功法名称：五龙抱柱调和大法（灰）】

【特质：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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