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徐清影听得眉头紧皱,其他几个人也是连脚步都放轻了不少,生怕漏过一句。
“是。”乔寡妇面色凄凄,想起自家汉子的情况,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先是暴瘦,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晚上抱着都硌人得紧。后来整个人又性情大变,在家里砸东西、打人骂人,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乔寡妇边讲,边眼泛泪花。
“后面情况越来越严重,只要出门必定与人发生口角,有时甚至当街打起来,我是既要照看小宝又要顾及他。就这样担心受怕一段时日后,一天早上,他突然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说到这时,乔寡妇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却因着在大街上,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压着嗓子,哭得又低又苦。
“不光是起不来,他脑子也越来越不好,最后连我和宝儿都不认识了,整日胡言乱语。后来有天我卖豆花回来,发现他正拿自己脑袋往墙上撞,都撞出血了还不停。绑住他以后,我发现他嘴里有血,掰开一看,是他自己咬的。
在我查看的过程中,他还企图咬我!要不是我避得快,肉都得被他撕下来一块!”
原本恩恩爱爱的丈夫,突然变得对她拳脚相加不说,还恨不得吃她肉饮她血,这是何其深的怨恨?
乔寡妇忘不了丈夫那日嗜血冷漠的眼神,每每想起如同被凌迟一般,喉咙像被人倒了滚烫的热油,哑得叫人心疼。
徐清影走在她身边揽着她,不让她倒下去,手掌不停轻抚她的后背。
光听着都觉得心里堵得慌,亲身经历的乔大姐,还不知如何难受呢!
乔寡妇话还没说完:“也就是从那时起,他越来越吓人,每次我给他喂饭时,他都想咬我一口!我实在没法,只得拿布把他嘴堵了,用绳子绑在床上。
这一绑就是好几个月,这几个月我不知请了多少个大夫,抓了多少副药,可他情况就是一点也不见好!
亲朋好友、邻里邻居前来探望他的人实在太多,我发觉人越多,他眼越红,发病越吓人。这异常的情况越传越远,引得许多人整日整日跑着来看,实在不堪其忧,只好对外说他染病死了,一来怕他误伤了前来探望的人,二来也希望他静养后情况能有所好转……
也不知我乔家造了啥孽,要他遭这罪,呜呜呜……”
她说完后,徐清影心里有了考量。
“乔大姐,乔大哥除了这些症状,可还有怕光、怕水,发热这些症状?”
“有!”乔寡妇一下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他这种病,我大概率知道……只是他如今不在,我也不好妄下定论。”徐清影顿了顿,才问她:“乔大姐,我们现在能见乔大哥吗?”
“我被他们叫到官府时,他们只跟我说乔斌虽被关着,但有好吃好喝的伺候,上面还特意派了御医下来诊治。但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见他,只怕是……”
只怕是见不了。
“御医?”其他几人听到这,震惊出声。
“这到底是个啥病?居然连御医都惊动了?难不成极其罕见?”丽娘满脸不可思议。
比起其他人的震惊,徐清影心中则更加忧虑。
能让圣上直接派御医下诊察,只怕牵连甚广。
目光放远,看着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街道,大部分百姓们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或低声耳语,或大声议论,似乎并不知暗处隐藏的危机。
她叹了口气,正要收回目光时,却突然看见前方的人突然齐齐调头,面露惊恐,拼命朝自己这边跑来。
“快跑!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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