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佳心中一惊，全身紧绷，让正在给她按摩的美容师都手法一顿。

“看来王总对我们灵镜和我都非常上心啊。”

王瑾花不以为意：“一个新人导演靠着一部低成本的电影，斩获了3850万的票房，让倪老师重新翻红，让一个圈内新人炙手可热，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呢？”

说着又顿了顿，然后又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非常可惜，那两位不懂得珍惜，一个回去重新做了主持，还去做什么公益事业；另一个居然想着要去演话剧，提升演技。”

“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我想如果曾总有机会能操作这些事情的话，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曾佳抿了抿嘴没有立即应话。

她之前也确实向程实提过，把这两人签到灵镜名下，方便以她们为中心，继续做内容上的延展。

只是程实并没有同意。

所以，曾佳也认为这次业务上的处理，确实是程实的一个失误。

然而，现在是和王瑾花聊天，虽然华艺和灵镜好像还处在合作的蜜月期，但是不管有多甜，都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老板不是。

“王总，每个公司的发展理念都是不一样的，况且程总并没有否定我的提案，只是最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更重要的事情？”王瑾花讥笑道：“曾总还真是灵镜的一个好员工呢，到现在还要维持着那个年轻人的面子。”

“咱们都是私营企业。什么私营企业？那是要以获取利润为第一目的的。而你老板在做什么？说病毒，搞消杀，还免费送给学校？那是做慈善！”

“年纪轻的人总有一些浪漫的理想主义，那是无可厚非的。”

“但问题是作为一个工作室的掌舵者，把这种不着边际的理想主义强加在整个工作室之上，放弃了一些基本的商业准则和原则，并且没有人可以劝阻的时候。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曾总，您也是行业里的精英了，应该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曾佳又一次被王瑾花的话击中了软肋，她已经有许多次的建议被程实否掉。

而程实现在所做的事情，和她预想中的计划又有许多偏离。

按理说，好不容易拿了金鸡奖的大满贯，应该继续往电影的方向深挖，好好挑选剧本，甚至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冲击三大。

结果自己老板跑去拍电视剧。

拍电视剧也就算了，居然选了一个军旅题材，虽说是主旋律内容和央电的项目，但是从商业上来说，成功的概率可不大啊。

毕竟现在可是抗日神剧充斥市场的时候。

那第一部任性也就算了，第二部，居然在面试的时候，看见了两个大块头，就二话不说投了1000万。

1000万也不是付不起，但是这剧是年代悬疑剧啊！

你要是复刻《少年包青天》就算了，但是一看剧本，那唐不唐，明不明的，算不上架空历史的内容。

拍出来还不得被人喷死。

好在听说最新的一部是《倚天屠龙记》，版权也买下了，这还能有点盼头。

曾佳思虑再三，不急不缓的说道：“王总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换位思考的话，如果贵司的大小王总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和我们程总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王瑾花呼吸一滞，曾佳的问题很直白，也很一针见血，以自己对两位老板的认识，怕是没有那么多情面可讲。

但是商场本就是战场，那不是讲人情理想的地方，但凡抱有这样想法的人，一定会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曾佳没有得到回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可否认有浪漫主意的老板，会把员工当人看。”

“在这样的老板手底下干活，至少很多事情不用担心。”

王瑾花轻轻一笑，打断了曾佳的言语，把对话的主动权又拉了回来：“曾总，当初你从老东家那里跳槽到灵镜就是为了找一个让你不用有太多顾虑的老板？”

曾佳坦诚道：“王总，老实说我确实有想法，但是华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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