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残局后放下做好的早餐,准备上学。突然房门开了,里面传出一女声,扯着嗓子喊:“你别走,先给我点钱。”
“我没有。”巩映澄没好气地回应。
“你少装,昨晚你不是一整晚陪那个姓范的么?他能不给你钱?你在老娘面前就少来这套。钱!给钱!”巩娟心耐不住性子,一喊起来就不经意会瞳孔放大,仰着头瞪着眼前的巩映澄,像是恨不得吞下这一她认为的孽障。巩映澄终于耐不住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和谁怎样了似乎你都不在乎的吧,你在乎的不就是我能留多少钱给你么?你看得到的,不就是一沓钱么?我看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要钱是吧,我没有!”她说着说着,胸口起伏得越发紧促。?“就凭你是姓巩的,就凭我就是你娘。这点,你就应该给钱。我不管你有多不知廉耻,你只要给我我需要的就行了,要知道,这是你该还的。”巩娟心说着便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一瞬,岁月的痕迹显露无遗。那抹笑,是巩映澄一辈子都无法习惯的疼痛,是世界离弃的悲怆。
巩映澄感觉无法继续,但却不甘输着离开,她从包里抽出了三百块。
“啪”一声打在桌上,扔下一句“对,我就是犯贱,犯贱地做你的女儿。”接着头也不回地出门。坐上门外的黑色奥迪,范翔宇看见她脸上的怒气,问:“是不是那疯女人又问你要钱啊?”
“疯女人”,这三个字撞进耳膜,形成意识,构成反应,是巩映澄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母亲,请你放尊重点。再说,没有人有资格这样说她,除了我,她的女儿!”范翔宇听了,没有生气,他能知道她的性子,便不再说什么,耸了耸肩表示抱歉后,车开往学校去了。
在巩映澄关上门的那瞬,巩娟心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肩剧烈耸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哭了,一塌糊涂,手里的钱,被用力地捏着,泪滴在上面的声音干净利落。可这一切,巩映澄没有看到;这一切,巩映澄没有听见。
人生的许多最后一次,都是在意气用事里错过的。这就是最普遍的人生际遇。
“今天怎么那么迟才来啊,快快快,很多人等你上台啊。”峰哥看见姗姗来迟的巩映澄着急道。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迟了。我现在就去准备。放心好了。”巩映澄一边走进后台一边和身边的峰哥说。
不一会,她便出现在台上,比起形形的选秀比赛,巩映澄更喜欢这里,能每夜陶醉一群人,能每夜在灯光下唱着自己的歌,跳起自己的舞步。很多时候,她是看不清台下的那些脸庞的,他们似乎就是一从深林的疯长的野草,没有目的寻找属于自己的阳光,在一片灰暗里寻找光亮,摇曳着短暂的年华。巩映澄,喜欢闭着眼,眼前出现一原金色,全是沉寂的旷野,只有自己的声音慢慢流淌过原野,温润不息,像流畅的怨愁,铺叙开来,无所忌惮的。在那种时候,掌声欢呼如潮水般涌过来,变成了巩映澄心底某种被标上永恒的东西。悠长,强大,缠黏,不容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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