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后,懿旨中又说,而今大魏国势日隆,皇权稳固,已非立国之初那般,需行此酷烈手段以防外戚专权。
最后,懿旨恳请皇帝“体察天心,念及人伦,废除此陈规旧制,使后宫嫔妃得以保全性命,太子妃、诸王妃等,皆能母子俱全,享天伦之乐”。
落款处,赫然盖着窦太后的宝玺!
刹那间,郁久闾恩捧着懿旨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拓跋月,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这竟是一道请求皇帝废除“母死子贵”制度的太后懿旨!
而这,正是她当年绝望之下,曾向拓跋月哀求之事。
拓跋月看着泪流满面的太子妃,轻叹了口气,拉她坐下,低声道:“当年你求我,我并非不愿帮你,只是此事关乎祖制,千难万难,我毫无把握,不敢轻易许诺于你,怕最终让你空欢喜一场。”
她顿了顿,目光愈发慈怜:“但你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思来想去,满朝文武,能在此事上说得上话,且可能让至尊细加斟酌之人,唯有窦太后。”
于是,在代理国政期间,拓跋月数次入宫向窦太后请安,侍奉于前。
拓跋月并未直接提及太子妃之事,而是旁敲侧击,与太后聊起古今后宫旧事,渐渐引到“母死子贵”之制上。
她发现,窦太后对此事,竟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心结。
一次深谈中,窦太后屏退左右,对拓跋月吐露了心声:“月儿,你可知,哀家能位居太后,并非因诞育之功,实是因陛下生母……已按旧制赐死。哀家不过是&被先帝选为继后,又蒙陛下孝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苍凉:“这些年来,表面风光,背后却未必无人指指点点,说哀家是占了她人的便宜,才得了这太后尊荣……竟无人记得,哀家处理宫务,抚育陛下,乃至如今为你至尊分忧,这些年……难道就毫无寸功于国吗?”
话语中,竟有几分哽咽。
拓跋月深知,窦太后虽非至尊生母,但自其幼时便悉心照料,母子感情甚笃。
且太后为人宽厚明理,不仅稳定后宫,还在柔然侵犯平城时,临危不俱,力挽狂澜。
那些闲言碎语,无疑是对她的否定与伤害。
窦太后拭了拭眼角,继续道:“这制度,本就残忍。当年至尊生母……唉,如今想来,仍是心痛。它让帝王背负弑母之名,让皇子甫一出生便失去阿母,更让后宫人人自危,何尝有利于国家稳定?你说得对,如今大魏非比往昔,确已无必要固守此等陋习了。”
时值窦太后喜得重孙拓跋濬,正心怀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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