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毕,蒋恕便咳出大口鲜血。
拓跋月蹲下身去看蒋恕。湛卢、承影紧随在侧,唯恐闪失。
果然,那蒋恕一口带血的唾沫喷来,所幸被承影挥刀一挡,又弹回蒋恕脸上。
蒋恕心知伤不了拓拔月,只得对她怒目而视。
旋后,拓拔月唇边扯出一丝蔑然笑意:“大势已去,你……一点都不愿招么?“
“咳咳……“蒋恕挣扎着支起上身,“大王本是天潢贵胄,若非中了公主的算计……“
他蓦地顿住,浑浊的眼中迸出精光:“蒋立这个软骨头,不配做我大凉之民!“
蒋立闻言暴起:“你又配做我阿干么?我有家室,也不想进宫!可你……”
一语未毕,蒋立挨了李云从一脚,只得悻悻闭嘴。
蒋恕目光幽冷,直视拓拔月:“大王对公主宠爱有加,公主你却深负于大王,奴……”
拓拔月厉声打断他:“蒋恕,你忠心护主,拒不招供,我也不想责问于你,但你要张口胡言,我断不饶你!宠爱有加,呵!一早,河西王便想掐死我,后来……”
突然想起,李云从还在身边,拓拔月忙止住话题,转而看向蒋立。
“你招供之事,是否句句实言?”蒋立忙举手誓天,道:“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拓跋月沉吟道:“此处,有劳李尚书看守盘问。”
言下之意是,不让李云从随他去探视沮渠牧犍。
方才,拓拔月所言之事,着实令他震惊,但其未吐之言,却更让李云从介怀。
不过,现下他选择尊令。
穿过三道铁门,最里间的牢房弥漫着幽香的气息。
沮渠牧犍自斟自饮,一派悠然自得,仿佛他置身之所,是华屋高堂。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公主,“他竟笑了,“孤算着你该来了。“
拓跋月示意湛卢、承影退下,独身上前,站在离他三尺之处。
沮渠牧犍的目光,定在她扫过地上稻草的裙角上。
“我有一问。”她容色淡淡,辨不清悲喜。
他将所剩之酒一饮而尽。
“就一个问题?”沮渠牧犍苦笑,“那你问罢。”
“你为何要害安乐公主?”
“你……孤还以为,你要问孤对你可曾有过真心……哈哈……”
他自嘲一笑,满心怆然。
拓拔月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哪会问他情爱之事?他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
可愈是如此,他愈是不甘。
“你说呢?达奚月。”沮渠牧犍挑挑眉,半是促狭,半是讥嘲。
仿佛她拓拔月了然于心,又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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