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拓跋月身上冒出一股冷汗。
这念头一生出来,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数年来,他一直沉默寡言,行止似乎并无逾矩之处。
不知,他每日闲庭信步,是否会忆起往日的勤民听政。
亦不知,夜深人静之时,他心中可会涌动着故国之思。
可是,曾经的王者,如今的亡国降君,在这异国他乡,却未曾受到丝毫薄待。大魏的君臣们对他礼遇有加,只要他不寻衅作乱,后半生自有安稳富贵。
可惜,沮渠牧犍一早便与赫连昌拉扯不清,很可能发展成“盟友”。
若非拓跋月觉察到端倪,及时制止,只怕沮渠牧犍早就一头栽了进去。
纵容手下奸污阿澄,欺骗沮渠封坛前往宋国,假冒富商扰乱民间……
做下偌多荒唐事,赫连昌自蹈死地,委实不值得同情。
当年,借着赫连昌作乱受死之机,拓跋焘、拓跋月都给了沮渠牧犍教训,还让他出面指证赫连昌。
但有用吗?往日的恐惧感,是否真能让沮渠牧犍彻底臣服,还很难说。
眼下,沮渠牧犍明知大魏皇帝拓跋焘记恨沮渠无讳,却偏偏唆使自己的女儿秘密祭拜他。此举何意?
只怕,这不是简单的祭拜,而是满心的不甘与挑衅。
故此,哪怕春寒料峭,拓跋月仍执意让女儿罚跪反省,以此来训示沮渠牧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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