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拓跋菱怯怯地出声。
“公主?”
“秦王他可是犯了事?”
“谋逆之罪。”李云从淡淡地扫着她,不动声色。
见她惊慌失措,他忙宽慰道:“此事与公主、郡主无涉,公主莫要惊慌。”
出了公主府,贺赖久凑近李云从,附耳问:“李尚书,你真相信公主的话?”
李云从若有所思,轻轻摇头。
城内,某个幽暗之所,一盏烛光映在壁上。
赫连昌和小妾连翠正依偎在一处,陷入沉睡之中。
安顿于此,虽非其本愿,但能暂得庇护,也算幸事。
门外,夜色如墨,寒风渐起,卷起地上的枯叶,簌簌地往人脸上扑。
赫连昌的随扈兀颜和蒲察并肩而坐,二人都刮去了络腮胡,与往日大不相同,很难让人一眼认出。
忽然,兀颜打了个呵欠,眼中满是疲惫。
蒲察的眼神,则不时掠过四周,唯恐有一丝风吹草动。
兀颜压低声音,叹道:“我们藏在此处,刑狱那边不会找来吧?我心里不踏实。”
赫连昌筹谋已久,也有自己一干人马,但他被盯得太紧,不敢把人马放在平城里。
蒲察轻轻摇头,目光坚定:“不会的,这里是公主的一处隐秘别院,连购置之事都鲜有人知。只要我等不露出马脚,旁人就是掘地三尺也寻不来。”
兀颜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送来了密报,若非如此,我等也很难及时抽身。”
蒲察拍了拍兀颜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我等须打迭起精神来。记住,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只要小心行事,必能渡此难关。”
正说实,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两人心中警铃大作,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夜色中,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又在即将靠近时拐了个弯,渐行渐远。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汗珠。
这幽暗之所,看似平静无波,但仍处于未知险境之中。
将至天明之时,兀颜、蒲察已困顿不堪,兀颜索性抱着柱子睡着了。
蒲察瞅了兀颜一眼,心中也涌起浓浓睡意,遂笑了一声:“再过一个时辰,换我来睡——”
他正如此想着,突然间,院中墙边的树上窸窣有声。
蒲察悚然一惊,方才起身,那树上已跃下一人。
但见,此人长身玉立,神采逼人,却不是李云从又是谁?
李云从做殿中尚书时,长年伴于君侧,蒲察认得他。
“兀颜——”蒲察踹了兀颜一脚,抽出利刃。
见这阵势,李云从笑道:“你连我何时来此,都一无所知,还想负隅顽抗么?”
蒲察对于“负隅顽抗”一词茫然不解,直觉告诉他这绝非赞誉之词,索性不再多想,怒吼一声,挺剑直取李云从。
他身形如风,剑光如电,直朝着李云从刺去。
见状,李云从亦是毫不犹豫,拔剑迎敌。
瞬目间,二人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中。
此时,兀颜也从沉睡中惊醒,眼见战况胶着,立马跳将起来加入战圈。
然而,李云从剑招灵动凌厉,一如游龙出海,令蒲察与兀颜难以招架。只几个回合,两人的剑便先后被李云从击落,败象已露。
正在此际,一声尖锐的呼哨划破虚空,紧接着,小院四周突然涌出一大群侍卫,他们手持兵刃,将小院团团围住,通身都散发着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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