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秀荣官府协助,招摇山周遭闲杂人等不可入内,挖矿之事进展顺利。
不过短短十余日光景,矿道已然成形,只待验收完毕,便可遣人去开采、挖掘。
这条狭窄矿道,仅容两人并肩而下,莫卢渊与鲁七二人相携入内,消失于一片幽深里。
待他们再度现身,已是满头尘灰,被缓缓吊升至地面,各自手中紧握着一块奇异的纷子石。
拓跋月凝视着那纷子石,只见其色泽呈石褐色,一端焦黑如墨,这正是伴金之石,其下隐隐露出金色。
拓跋月一手携一人,将那纷子石高高擎起。
“看哪!”
顿时,矿队里爆发出一阵喝彩,每个人都欢喜高呼。
日光之下,矿石闪烁着幽暗光泽,一天天被开采上来,堆积成山。
四周的看守力度,也随之加大了许多,火把彻夜不熄,照得矿区如同白昼,以防备贪婪贼人趁夜偷窃。
一晚,月色朦胧,矿区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守卫的脚步声、呼喊声响起,他们迅速围拢,像是在进行一场紧张的围捕。
不久,卫队从一个矿堆中,拽出一个湿漉漉、挣扎的身影。
借着火把光亮,众人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头母狼。
母狼瘦削的身躯异常疲惫,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正怀着孕。
营帐内,刚点亮的烛火映着拓跋月紧锁的眉头。
她缓缓起身,走出营帐,凝视着外面被火光照亮的矿区。
听得关于母狼的报奏,拓跋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
记忆回溯,彼时拓跋月正在山中打柴,挥汗如雨。林间,一群狼群悄然穿梭,身影于林间跃动,野性难驯,矫健非凡。
见到拓跋月时,它们顿下了脚步,但不知为何,头狼嚎叫一声,狼群尽数散去。
拓跋月不明原由,但知狼虽狡狯,却也是有灵性的野兽。
此刻,拓跋月心中盘桓,向下人摆摆手,要手下留情,饶这母狼一命。
她刚穿好衣衫,便有急报传来,道是鲁七底下一个叫阿南的小卒,竟已擅自做主,一棒结果了母狼的性命。
拓跋月闻言,心中怒意腾起,急忙赶去矿区。
但见,那母狼已颓然倒地,周身被鲜血浸染,再无半点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令人心生寒意。
阿南已被旁人押在一旁,他身形魁梧,面容粗犷,还生着一蓬乱糟糟的胡子,现下却低垂着头,目光躲闪,显然也意识到了自作主张的恶果。
待拓跋月走来,阿南却开了口:“小人不知,公主要放了这饿狼。小人……”
“恶狼?它可曾伤人?”拓跋月眼神一厉。
“不是,我是说,这狼饿着肚子……矿堆里有一只大雁……”
拓跋月深吸口气,“恶”还是“饿”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不听指令。
一旁,有人为阿南解释,说当时公主的命令还没传过来,他是在那之前动手的。
鲁七一路跑来,跪下求情:“公主容禀,阿南他……此事事出有因。”
“你且说来。”
“阿南和祖父相依为命,但他祖父命丧狼口,故此他见狼就杀,控制不住……”
鲁七哽咽着,阿南更是放声大哭。
闻言,拓跋月也动了恻隐之心,只能感叹那狼气运不好。
她挥挥手,道:“既然事出有因,我也不予追究,下不为例。”
“公主没下令,不可自作主张,你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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