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天意’“巧合”,可刘贺却觉得这是霍光的阴谋。
皇子取名在礼法上归于他,可实际上却是权力的缩影。霍成君产子前夜,他就在椒房殿,如果真有所谓的金甲神人霍成君岂会等到产子后才告诉他。
这多半是张显在产子后交代的。霍成君为了自家儿子谋划,这无可厚非。但霍光在孩子还未出生时,就将孩子的名字帮他想好了,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为人父,不可忍;为人君,更不可忍。
霍光连他儿子的名字都帮他想好了,那是不是也把他的死因想好了。
难怪自从他娶了霍成君之后,霍光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一瞬间,刘贺想了很多。甚至想起了昔日的汉昭帝。
汉昭帝二十加冠,二十一岁就没了。
若是汉昭帝一向体弱多病也就罢了,可汉昭帝年五岁壮大多智慧,连汉武帝都经常说‘此子类我’。
五岁就很强壮,加冠之后身长八尺二寸。一米九的年轻小伙,就算身有恶疾也能拖一阵子。
可刘贺知道,汉昭帝死的很突然。在初夏这温度宜人的季节,说没就没了。
有儿子是好事,可儿子成为催命的毒药就不美了。
如果是女儿该有多好。
“陛下,少府丞丙吉求见。”
“宣。”
丙吉趋步入殿,脸色异常的难看。刘贺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丙吉长叹一口气,“陛下,车师攻鄯善,今已围扜泥。”
刘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鄯善以前叫楼兰,自从先王被傅子介所杀后改名为鄯善,而扜泥便是楼兰的国都亦是此次商通西域的终点。
如今丙吉前来,多半是丝绸出事了。
“可是丝绸出了差错?”刘贺皱眉问道。
“正是。”丙吉艰难的回答道,“商队行至扜泥恰巧遇见车师乱军,五千匹丝绸被夺,运送之人大半被杀,仅有十余人返回长安。”
“放肆。”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可听丙吉亲口说出来,刘贺依旧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猛地掀翻桌案“车师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当诛!”
“陛下息怒。”丙吉赶忙跪地,低头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商讨应对之策。”
“来人,传.....”刘贺正准备传唤霍光,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此事可有他人知晓?”
刘贺怒火莫名消散,丙吉甚是不解,但他还是低头说道,“残余守卫一路疾驰而回,应比边关奏报早上几日。”
毕竟鄯善也是一小国,与车师互有争斗也是常事,赵充国或许不会放在心上。即便鄯善受不住向大汉求援,传至京师,也当是数日之后了。
刘贺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说道,“此事切莫让他人知晓,卿退下吧。”
丙吉面露疑惑,但还是领命离去。
“传霍云,朕要去上林苑狩猎。”
.....
对于狩猎,霍云一直是乐此不疲。一个时辰后,便一身戎装赶到上林苑。
霍云本就不是尊礼守法之人,多次与刘贺狩猎,刘贺对他也甚是宽纵。
此时前来,也并未行大礼,而是从马上跳下来,躬身道,“陛下,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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