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霍云面露不服。
“叔祖勿忧。侄孙料想少府官吏不敢撕咬我。”
“若明日进宫请罪,岂不是不打自招。”
“愚蠢。”霍光勃然大怒,起身一脚将霍云踹倒在地,“严延年所杀六十六人,无一纰漏。”
“此人之能足矣与昔日子贡,冉求比肩。你所做龌龊之事,岂能瞒过他。”
“今夜抹去箭矢标识箭簇,明日入宫请罪。言你手中箭矢乃是宫中残品。”
霍云眼前一亮。将罪名推到死人身上,死无罪证。
“侄孙遵命。”
霍禹诧异的开口,“父亲,严延年果真有子贡之能?”
霍光撇了眼霍禹点点头。在严延年面前,霍禹不过一早产的愚夫,虽然他内心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此人之能,非常人所能及。”
霍禹闻言低头思索片刻,随后抬起头,“如此人物,不能为我所用。”
“不如....”
霍禹说着抬手抹了下脖子。既然不能拉拢,那就毁掉。
“滚。”霍光一脚将霍禹踹倒,“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事不用你费心。”
霍禹强忍着疼痛爬起来,不敢有丝毫不满。霍山见此,急忙出言打圆场,“叔祖息怒,叔父也是为霍氏考虑。”
“严延年此人心思歹毒,若是不除,必为后患,恐祸及霍家子孙。”
霍光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的怒气也散了一小半。
霍山虽才能平平,却是霍氏一脉中最老实本分的。一者,乃是霍山为人本分,无骄横之心。二者恐怕就是霍山得他器重,参与政事。
在他眼皮子底下,霍山即便有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霍光心里叹了一口气,暗自思量霍山所言也不无道理。
若是严延年一直盯着霍氏,他在不过疥癣之疾,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严延年将成心腹大患。
“哼,你说得轻巧。”霍光冷声说道,“严延年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想除掉他,谈何容易。”、
霍禹挨了一脚也老实了,急忙低头认错,“孩儿失言,请父亲恕罪。”
霍山也在一旁附和,“叔祖息怒,叔父也是一时冲动。”
“侄孙有一计。严延年既然此次无一疏漏,有功于朝。叔祖可借此举荐严延年为涿郡太守。”
参政尚书台,霍山很清楚涿郡并非善地。豪强作乱,盗匪四起,百姓出门皆跨刀负弓,几任太守皆不能治。
郡中甚至百姓传言,“宁欺两千石,莫背豪强。”
以严延年强硬手段,必不会与当地豪强虚与委蛇。
强杀太守当地豪强可能没有这个胆量,但让严延年死于疾病这个胆子当地豪强还是有的,不仅有而且很大。
严延年让豪强元气大伤,身死政存,既除一敌又治一地,如此两全其美。
霍光很清楚霍山谋划,略微思索后,问道,“若是严延年治涿郡,又该如何。”
霍山顿时僵在原地,良久后,支支吾吾说道,“侄孙认为严延年虽精通律令狱辞,但手段酷烈并非治世之才。”
“岂不知乱世当用重典,涿郡乱世,严延年此去如鱼得水。”霍光转身坐下,“若再得一功,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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