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殿下设火道,内置碳炉,让殿内温度适宜,温暖如春。
然刘贺却觉得异常的燥热。
汉武帝为何能对匈奴吼,“寇可往,吾亦可往。”“攻守之势易也。”
那是因为文景二帝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刘贺不想当打基础的文景,他想当摘桃子的汉武。
可如今天下,不允许出现汉武。
刘贺解下身上的长袍,揉作一团,狠狠的甩在地上,“艹。”
生产力低下,有“太祖高皇帝”;但人口基数不足,一切都是妄想。
要大规模增加人口,必定要轻徭薄赋,休养生息,耗时日久方才能有所收获。
况且如今的局面,单单轻徭薄赋已然无效。百姓手里没有田,即便赋税再少又如何。
如今之计只有,一手打击勋贵豪强,一手开荒分田。
打完霍光,打勋贵豪强,打完勋贵还要休养生息。
刘贺觉得他辈子恐怕硬不起来了。
运气好,打过豪强,他是为后世儿孙打基础的文景。
运气差,没打过,那他就是疑似穿越者“刘贺”。
王莽,人称“小刘贺”。
越想越气,刘贺飞起一脚将地上的长袍踢的远远的,“艹”。
刘病已哪曾见过这般气急败坏的天子,急忙跪倒在地,不断叩首,“皆是臣办事不力。”
“请陛下治罪。”
一旁的王善见此情景,一路小跑将刘贺踢出去的长袍捡回来,跪呈在刘贺面前,“陛下,天寒地冻,万不可损伤贵体啊,陛下。”
两人的声声呼唤将刘贺从不甘与愤怒中拉回来。他挥手示意王善退下,接着一屁股坐到刘病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朕想多了,与你无关。”
“别跪着了,坐吧。”
刘病已闻言惴惴不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刘贺脸上无明显的怒意才敢起身,学着刘贺的模样坐在其下手处。
若是有御史或者博士看到两人这幅模样,绝对会撸起袖子一顿狂喷。
先喷刘病已,再喷刘贺。别以为是皇帝他们就不敢喷,照喷不误。
“广阳候,何其无礼。”
“陛下,无人君之仪。”
好在此刻殿内无旁人,王善一切以刘贺为主,而刘贺一贯不喜欢这些虚礼,至于刘病已,他能怎么办,也只能跟随刘贺一起坐着。
总不能陛下坐着,他跪坐吧。
这不是刻意提醒陛下失礼失仪吗?
这是直臣干的事,他很明显不是。
刘贺很高兴刘病已的坐姿,但刘病已刻意保持距离让他很不喜欢。
是故,他又往下方挪了挪。
刘病已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拉开距离,他可不敢与天子并坐。
刘贺见状,又追了上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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