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蹦蹦跳跳的人群,坐到吧台最偏僻的位置,别的地方全是聊天的,连说带比画,眉飞色舞。
格里安把装了人头的包裹放在吧台上,低头整理起袖口。
等再一抬头,一杯层次分明的苹果白兰地摆在面前,送来苹果白兰地的女人就坐在桌子上,歪头看着格里安。
她身段丰腴,红长发卷曲,成熟的脸和一双多情的棕眼睛,肤色灰白,不太健康,穿一身酒保衣服。
“哎呀,我还以为我最爱的打桩机死外面了。”
“不能。我要是死外面了,你一定会感到一阵心悸,并伴随有泪珠的流落,毕竟我死之前肯定会不停呼唤你的名字。”
格里安知道自己此刻很脏,所以任凭女人主动握住他的手,他也没反握回去。
好吧,主要是右掌心的擦伤有点疼。
“再说了!我一想到在墙花有人在等着我,还会为我专门调制苹果白兰地,我怎么可能死外面,就算死,我也得死在你怀里啊,克劳迪娅。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的骨灰盒上刻着你的头像。”
“如果真这么做了,也许你下辈子会是我儿子。”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也可以是你儿子。”
克劳迪娅憋着笑,她就喜欢听这男人说话。
虚情假意,听着舒心。
花言巧语,喜不自禁。
她拉着格里安的手,慢悠悠摇晃那杯苹果白兰地,冰块叮当叮当,清脆悦耳,却给令人燥热的环境添了把火。
“雅各布你放心好了,墙花酒馆永远都是你的家。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属于这里。毕竟,墙花酒馆是所以无家可归者的家。因此,苹果白兰地我也只为你调制。”
“你直接骂我是丧家之犬得了。”
“你怎么会是丧家之犬呢?你以前有家?”
克劳迪娅操控格里安的手,把杯缘贴到格里安下唇,轻抬杯体。
“别骂了别骂了,揭人短就不好了。”
一大杯苹果白兰地直接被格里安一口喝完,少许液体从他嘴角溢出,沿下颌线滑落,洒在衣领上。他用手擦掉散落的酒水,低头笑笑,掩饰眼神中的落寞。
克劳迪娅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一直没有家。
或者说,从未有过归属感。
作为华裔,美利坚的边缘人,上哪有什么归属感呢?一个由流亡者建立的国家,也就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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