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书生眼神骤然一凝,见顾阳竟能轻描淡写地挡下那沉重长桌,心中暗惊——这华府之中,除了华夫人,竟还藏着如此高手?
华夫人目光微转,落在顾阳身上,唇角悄然浮起一丝笑意。
幸好当初留下此人,如今看来,果真是一步妙棋。
目光转向桌上那幅《孔雀图》,华夫人淡淡道:“秋香,你也来看看。”
“是,夫人。”秋香莲步轻移,款款上前,眸光在画上流转,心中却已思虑万千。
宁王心怀不轨,意图谋反,她久在华府,自然有所耳闻。
此刻见宁王自比画中孔雀,暗喻自己欲登九五之位,她唇角微扬,语带机锋:
“这幅《孔雀图》它本身的确是唐寅少有的妙笔之作,可惜孔雀始终是凡鸟,就算再怎么装裱衬托,也是无济于事,凡鸟就是凡鸟,绝对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此话字字诛心,一下子捅到了宁王心中最大的痛楚。
他只是一个藩王,无法坐上皇帝的位置,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四处拉拢奇人异士、暗地里招兵买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像成祖那样,登上皇位。
却想不到华府中的一个小小丫鬟,竟敢站出来大骂他是痴心妄想,告诉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帝。
“贱妾管教无方,如果秋香讲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王爷恕罪。”
眼见宁王脸色逐渐阴沉,华夫人上前一步,将秋香护在身后,将宁王的怒气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夺命书生阴恻恻一笑,趁机发难:“王爷,夫人这么说,他们一定比我们收藏了更好的唐寅作品。”
他不仅武功、剑法高强,耍起阴谋诡计来,也是一绝,一句话就把问题重新抛给了华夫人。
“对啊。”宁王心领神会,大声道:“夫人,那就拿出来给我见识见识吧。”
华夫人坦然道:“实不相瞒,我们真的没有唐伯虎的画。”
夺命书生伸手指着华太师,向他发难:“岂有此理,你这分明是存心戏弄王爷!”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太师面前指手画脚!”顾阳暗运几分狮吼功的内力,夺命书生一时防备不及,震得夺命书生耳中嗡鸣,一时失神。
宁王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王门客大呼小叫?华太师,这就是你们华府的规矩?”
华夫人淡然一笑:“王爷息怒,顾阳乃我华府护卫,忠心护主,一时情急,还望见谅。”
宁王冷哼一声,话锋一转:“素闻太师才高八斗,本王今日带了一位参谋将军,想与太师切磋一二。”
华夫人心知宁王定然是有备而来,婉拒道:“我们老爷怎么可以以大欺小呢?”
“太师此言差矣,文学切磋是不分辈分的。”一位胖嘟嘟,细眼睛,长着两撮小胡子的中年文士站了出来,朝着华太师拱了拱手。
他正是宁王所说的参谋将军,拥有“对王之王”之称的对穿肠。
宁王帮腔道:“是啊,是啊!玩玩而已,不过如果你对不出来的话,不要怪我发飙!”
华太师面色凝重,只得硬着头皮应战,只希望以自己的才学,能够应付的了对穿肠。
对穿肠摇头晃脑,朗声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上联一出,华太师眉头紧锁,捻须苦思,却迟迟对不出下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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