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渊的心像是被人撕扯着一般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当时是气急了，所以说了很多失去理智的话。可是，他绝对不是故意想要伤害萧瑟的。事实上，那天他一跑开之后，就已经后悔得要死了。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如此淡漠，甚至是冷漠的萧瑟，不轻不重却没有丝毫温度的语言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千斤巨石，全部都砸在了他的心上，他却早已痛得麻木了。

“我，你知道我的本意不是……”程子渊艰难的吐着字。

“我什么都不知道！”萧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程大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想我该回去了。”

她站在这里，可不是想听他再提起那些难堪的回忆的！

“不！”程子渊心里一慌，抱住萧瑟的手臂加大了力气，生怕她真的就此离开。然后，两个人就真的成了陌路，再也没有回首的余地。

他不要再这样了，他已经受够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牢牢的把握住怀里的那个小人儿！

萧瑟唯有苦笑。接触了那么久，对于程子渊的脾气，她可说是再了解不过了。只要是他不想撒手的东西，别人再怎么说，都是没用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她一直被他桎梏着，也没有想办法反抗。因为，那只会是徒劳而已。

更何况，这难得的温暖，她甚至能察觉到心底的深处的跃动——她根本就不忍心离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事实上，萧瑟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对了，你怎么会在京城的？我还以为，你早就回远山去了……”

程子渊知道萧瑟这是在转移话题，想想现在的处境，很配合的跟着她的话题走。

他笑着放开了萧瑟，转而牵起她的手，一边带着她往外走去，一边小声的解释：“我本来是打算回远山的……不过，当时京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就留了下来。再后来，就是舍不得走了……”

说到后来，程子渊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也有些发红，似乎是在不好意思，又有点苦涩的味道在里头。

萧瑟心里一滞，抿了抿唇，顺从的跟在程子渊的身边。门外早有人打开了车门，程子渊直接带着萧瑟坐到了后座的位置上。

“……后来呢？”萧瑟微微的笑着，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聊天一般，“你怎么又到了大学城这边？而且，我看刚刚那些学生，似乎还挺怕你的。”

程子渊撇撇嘴，“你不是要过来这边上学了吗？我反正闲得很，就想着先替你过来看看，免得有什么不长眼的人……”

说到这里，程子渊自觉失言，有些尴尬的住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萧瑟却已经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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