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青辞办公室，顾青辞已等在里面，两人悄声的聊了半个小时，顾青辞的座机这才响起。

是秘书的声音：“顾总，客人来电话，车快到了……”

秦远和顾青辞对视一眼，双双起身朝门外迎去。

两人刚走下楼梯，两辆奥迪开进了万象总部楼前的小广场。

不一会，一个身着浅蓝西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步履沉稳的男人下车径直朝秦远二人走来，正是华创投的李建国。

秦远笑眯眯打招呼：“李总，怎么来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快到了才告诉我。”

李建国目光扫过破落的万象总部，最后落在秦远身上，嘴角勾了勾：“上次从你这回去，总觉得有些话没说透。今天正好又到阳城谈事情，就顺路过来蹭杯茶。”

顾青辞插嘴：“李总，上次来您也是顺路，这次也是，是不是顺太多了？”

李建国眉头挑挑，笑了：“哟呵，小顾，万象成长了，你也硬气了哈。”

秦远连忙圆场：“哈，多顺几次才好，蓬荜生辉之事，多多益善嘛。”

李建国指了指秦远：“不老实。”

秦远不说话，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片刻后，顾青辞办公室，只有秦远、顾青辞、李建国以及他的秘书四人。

捧着顾青辞亲手泡的茶，他抬头看向秦远，语气比上次见面时严肃了些：“小秦，咱们开门见山——上次我提四千万投资，你以‘不愿让渡控制权’拒绝，我是能理解的；但如今，德资、美资不论多还是少，你总是接受了的，但圈内普遍的消息都是，你对国内资本，基本都是一概拒绝的态度。这恐怕不合适吧？”

秦远坐在他对面，神色平静。

想了想，他回答：“李总，不是我不给机会，是目前接触的国内资本，对“控制权”的掌控欲实在强烈，远超外资，他们似乎习惯了“投钱就要有话语权”的逻辑。所以，很多时候，是实在没法谈啊。”

李建国显然清楚这些事，当即摇头：“另一方面说，你对公司控制权的保护，是不是有些过度呢？”

秦远微微沉默，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过度保护，是必须守住的底线。

上一世，多少新媒体平台因为丢了控制权，被资本逼着改内容、冲流量。

沦为广告机器都是小事，国际变化后，这些公司在政策风险前毫无招架之力。

当然，大浪淘沙中，某音活了下来，然后他走出了国门，然后，还是控制权问题，他成了二十一世纪霸权抢夺的典型...

“李总，我不是不信任资本。”

想到这些，秦远缓缓开口，目光落在李建国微微蹙起的眉头上时，他很笃定的解释：“华创投主导过不少科技项目，您比我清楚，‘控制权’不是‘独断专行’，是‘守住方向’。”

李建国闻言，顿时不说话了，秦远顿了顿，声音沉了些：“还有，有些话，我也是不吐不快，现在大家觉得万象是做直播的，是娱乐平台，可未来不是。”

“您想，再过几年，用户获取信息、消费决策、甚至社交互动，可能都要通过新媒体传达，到这时候，平台的‘话语权’就不是小事了。要是控制权松了，今天资本说‘多推点打赏内容，能赚钱’，明天有人说‘这个可以谈，多说点’，最后平台会变成什么样？”

李建国茶杯顿住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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