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虹口滨江小区。

警察指了指身旁的男人：“这位家长说，他儿子十三岁，在你直播间刷了五万多的礼物。他说是你直播时‘暗示刷礼物才能进粉丝群’。”

谢可可看了所谓家长一眼，语气依旧礼貌：“警官，粉丝群是免费的，我不可能说刷礼物才能进。而打赏记录平台都有，可以查；万象注册时有醒目字体提示，‘未成年人不得打赏，注册账号请妥善报告，未成年人请在监护人监督下使用。’”

她转头看向男人，微笑询问：“叔叔，您确定是孩子自己操作的？万象的打赏需要实名认证，十三岁应该绑不了银行卡吧？”

这话一出，评论区更热闹了：

“可可说得对，万象实名很严的！”

“怕不是家长自己刷的，想找借口要回去？”

“这波操作 666，可可反应好快！”

不过，终究热度没让谢可可吸太久，因为警察做了询问后，并没在直播间多待，只让谢可可关播配合调查。

屏幕暗下去前，秦远看见谢可可对镜头比了个“OK”，口型说着“等我回来”。

他靠在沙发上思索起来。

未成年人打赏的事，在如今的直播行业还算新鲜事，各种规章也不够明晰，处理起来最麻烦。

家长哭闹着要退钱，平台怕影响声誉，大多是私下协商退一部分，可这样一来，难免有人效仿，个个都拿“孩子不懂事”当借口。

想着想着，秦远不由自言自语：“退是肯定要退的。”

但万象刚起步，怎么退，要讲究。

想了许久，他打开手机微聊，给顾青辞编辑起信息：

【谢可可直播间出事了，未成年人打赏五万多，家长报警了。】

【处理方案：1.让法务出趟差，直接到沪市联系警察与家长，首先是核实打赏记录和孩子年龄，尽可能找全非成人操作的记录和证据。】

【2不能全额退，八成或九成退回都行，但绝不全额，家长必须有监管责任】

【3.马上加一个功能：未成年人监护模式，打赏功能限额，且需要家长另设密码监护】

顾青辞几乎秒回：【明白。立马让法务联系警方；另外，退八九成是不是太多？行业可没这规矩。】

秦远笑了笑，回过去：【没关系，我们来做领头羊便是，关键不在钱多少，而在于责任明晰。】

发送后，他关掉了对话框； 处理这种糟心事虽然麻烦，但定规则的这一刻，他更有当老板的真实感。

三日后，沪市虹口滨江小区的警务室

谢可可作为当事人，却坐在了后排的长椅上，双手环抱，表情有些唏嘘。

她面前的调解位上，一男一女两个西装革履的律师唱了主角。

其中那个男的正低头翻文件，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块限量款高端腕表：这行头不像来调解纠纷，更像是来度假的符号。

谢可可见面才知，这人叫周勤，万象合作律所的律师，从阳城飞来的。

三天前警察上门时，她以为顶多是平台派个客服对接，没想直接来了个“带表的”，这阵仗让她莫名觉得：当初自己思索，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抉择是多么正确。

正思索，周律师已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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