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直播舱的门还敞着，走廊里渐渐围拢了几个闻声而来的员工，踮着脚往里瞅。

张甜甜见人多了，反倒更来劲，捂着半边脸嚷嚷：“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人莫名其妙就来欺负人，我兢兢业业直播，被人闯进来说打就打，这还有规矩么？”

秦远正要发火，顾青辞的身影挤开人群，走进了直播间。

“阿远？你怎么在这儿？”她抬手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直播舱，随后她眉头瞬间蹙起看向与秦远争执的女主播：“张甜甜，这是怎么回事？”

舱内的张甜甜显然认识顾青辞，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收了，眼圈一红就往顾青辞身边凑：“顾总监，您可来了！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二话不说就打我，还把我直播断了，您看看我这脸……”

她指着自己泛红的脸颊，声音哽咽，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青辞的视线在张甜甜和秦远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秦远冰冷的脸上，心里大概有了数。

她记得这个主播，张甜甜，上个月运营部报上来的“潜力新人”，据说数据涨得很快。

顾青辞的声音很平静：“先别套近乎，先说说怎么回事。”

张甜甜似乎觉得，只要不偏袒秦远，就是要偏袒她，腰杆又硬了几分，转头瞪向秦远，语气比刚才更冲：

“还能怎么回事？他闯进我直播间动手动脚，顾总监，咱们万象不是号称最尊重直播么？就是这么尊重？我要投诉，要赔偿，还要他滚蛋。”

秦远此刻反倒不着急了，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的怒色已经淡了，反倒生出几分看戏的兴致。

他瞥了眼角落里黑着的监控摄像头，慢悠悠地开口：“顾皆，运营部招人的时候，不光看数据，还得看演技啊。”

顾青辞何等敏锐，立刻捕捉秦远的目光扫向墙角的摄像头。

而一见亮红灯，她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给楚子良发了条消息：【查011直播舱30分钟内后台留存，包括断网前的后台记录，马上。】

张甜甜没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还在喋喋不休：“我可是张经理亲自签的！上个月新人榜第十！下个月就要上首页推荐了！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

顾青辞微微一挑眉:“哦？张经理签的？哪个张经理？张启明？”

张甜甜眼中一喜：“就是啊，张经理昨天还跟我说，我是万象重点培养的对象。”

顾青辞微微点头，心中已明了几分：

张启明，运营部新招的副经理，是专门配合江涛工作的，做事比较急功近利，签了好几个数据不错但风格激进的主播。

“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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