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小良哥被助教领进许教授办公室时，厚厚的木门却没被关上，留了一丝门缝。

秦远透过这丝门缝，一眼便瞧见一个刻板印象中的老教授。

枸杞杯、针织衫，泛白的刘海扭成了一撮，啥也遮不住还掉在额前，带着厚厚黑色方框眼镜，看东西喜欢收着下巴。

微微转动视角，他也看到了小良哥，抱着计划书在办公桌旁站得笔直。

终于，许教授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蔼的看向了小良哥：

“小良啊，还记得老师，老师很欣慰啊。不过我这里很忙，让你等久了，抱歉哈。”

“没有没有，老师能见一下，子良已经很知足了，哪里敢耽误老师的时间。”

“呵呵，不至于说耽误，但也确实时间不多，也因此，老师就实话实说，你昨天电话讲有人托你递项目，我本意呢，是直接拒绝，但是你既然是我的学生，老师怕你误会，这才让你来一趟。”

“老师这.....”

“哎，别多想，老师确实忙不过来，不过你的计划书老师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如果真的好，我推荐给学院里的其他教授也不是不可以。”

随着门缝里传出的对话，秦远其实已微微皱眉，不过想着这许教授是算法领域权威，今年便在SIGMOD、VLDB等顶刊发表3论文篇论文，有些架子很正常。

而且只要教授愿意推荐，其实已足够，接下来自己再去找那个教授合作，皆会顺利得多。

然而，就在秦远微微松气之际，一声冷哼传出。

“什么大数据视觉平台？说到底不就是帮小老板搞直播么？这不就是怂恿年轻人搔首弄姿的玩意？楚子良，你就是这么认老师的？”

“把数据挖掘用在虚拟打赏？用贝叶斯算法优化擦边动作？楚子良，当年你跟着我做学问时的灵气，全喂了狗？”

透过门缝，秦远正好瞧见尚未打开的计划书，已被重重摔在桌上，保温杯里的枸杞水都溅出几滴。

这时，小良哥也总算勇气反驳了一句：“老师您听我解释，这套算法其实......”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怎么用协同过滤给观众推大胸主播么？”

“我们实验室现在处理什么数据？是全省高速公路的实时车流预测，是电网负荷的动态平衡！你倒好...”

“老师原本还关注一下你的小店，想想能自力更生也挺好，原来你竟堕落了，算老师看走了眼.....”

走廊外的秦远原本只是焦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拉开办公室门，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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