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衙役道:“剿!”
有个被压在碎瓦里,身上压着木头,乱石块的衙役,似乎没有一丁点力气,只有眼睛在动,头发都没了,血淋淋的。
听到彭泽他们说剿时,下意识的用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哭声:
“剿!”
这时,有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站在残破的衙门外面,看着官军良久后,终于颤抖着嘴唇道:“救救我的孩子,我儿……被压住了。”
“活着吗?”仇钺喊道。
“活,活着。”
仇钺看向门口的官军:“立刻去救人。”
妇人呜呜哭着,双手发颤,直接跪下。
这时官军都看到她血淋淋的双手,跪在那里给众官军磕头。
“别磕了,快带路救人。”
妇人手脚并用爬起来,撕心裂肺的哭着,面上泪跟泥糊在一起。
离衙门有三条街的距离。
“杨虎那个天杀的,让我儿跟他造反,我儿不愿,他就把我家房子砸塌了……塌成一片了。”
有官军大叫:“快啊,来几个兄弟,先把倒塌的墙挪开,慢一点。”
“有水吗,拿来给他喝几口,快去。”
几个官军用佩刀,长矛当成撬墙的临时工具。
墙下的汉子还在呼吸,只露着鼻子跟嘴,却几乎没有力气,跟缺水的鱼鳃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着。
几个官军使出浑身力气,墙都没有动,接着又过来八个人,将墙慢慢的挪开手指远的距离。
汉子的下巴就露出来了。
妇人抹了抹眼泪,爬过去呜呜大哭。
跟过来的仇钺呆呆站着,原本是镇压贼寇的,现在却有这么多救不过来的百姓。
不过,这些百姓值得救,毕竟是拒绝跟杨虎这些贼寇造反的。
这时,从另一个县赶来的谷大用匆匆而来,身后还带着两千多官军,都是平日里在西官厅训练的官军,素质要比没训练的好的多。
“谷公公。”仇钺拱手:“杨虎这些贼寇把房屋都给弄塌了,还抢了一门火炮。”
谷大用道:“不必担心,这些贼寇很难在混战的情况下,且不熟悉火炮使用,合格的完成装填,只会越来越慢。
而且前天杂家发现,他们装填时,是胡乱装的,有些不懂的匆忙中装了过量的火药,超不过四轮就会炸膛。”
火枪兵,炮兵都要经过严格训练,而朝廷的火炮,平日里许多因为工艺,材质都会出现劣质炮。
就算他们抢走质量好的,但是因为火药装填控制不好,甚至不懂合理使用,极容易炸膛,还会把他们自己炸个血肉模糊。
仇钺道:“陛下给我们分析的路线,确实是杨虎逃窜的方向,看来是想到文安县跟刘六刘七汇合,我们必须截住!”
谷大用看了眼后面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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