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黄中忽然死死抓着焦芳胳膊,有种拽着父亲离开的着急样子。
“这父子两,真怪。”
杨慎带着夫人王氏过来,朱厚照知道杨慎替杨廷和赴宴,语气淡淡的:“皇后,你瞧,杨用修长的真是一表人才。”
杨慎在士人夸赞中长大,但听到皇帝赞赏,连忙领着王氏:“学生携贱内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杨慎不知以假换真的事,杨廷和只让杨慎在自己回乡后,多多盯着皇帝行踪。
朱厚照看了眼旁边跟着杨慎低头行礼的少妇,不用问就知道是杨慎妻王氏。
“杨用修确实一表人才。”
夏皇后甜甜笑着,跟朱厚照说道。
王氏跟在杨慎旁边,默默朝朱厚照和夏皇后行礼。
标准的花信少妇,跟未经人事的姑娘不同,曾生过孩子,身段不曾走样,朱厚照余光扫了几眼。
“朕听说你绣工极佳,皇后总在朕跟前夸你,果然如此,哈哈,用修很有福气。”
只是糊弄杨慎的客套话。
王氏顿时抬起头,略微惊讶的望着朱厚照,突然跪下行大礼,半天紧张的说不出话。
“莫急,明年杨慎高中状元,你再以状元夫人之礼拜朕,上元夜就不必了。”
王氏从地上红着脸起身,肌肤白里透红。
夏皇后站在旁边偏头看着,觉得王氏确实很有韵味,换做自己是男子,也会忍不住说两句。
可惜自己不是男人,现在只会觉得王氏更加面目可憎。
你又不是第一次进宫,给皇帝行礼还羞答答的,娇弱什么?我夫君的魂被你勾走了,谁来负责。
杨慎明年再次参加考试,听到皇帝夸奖,心里更加欢喜,只是觉得王氏刚才小家子气,给自己丢了脸。
朱厚照继续往前走,王氏再回头看时,帝后已经云淡风轻的跟王鏊说着话。
宴还未开始,谷大用从京城挑选的义子带进来,让他们准备,今晚要给皇帝行礼。
义子共一百二十二人。
里面就有江彬,江彬本来是给刘瑾送礼的,结果发现皇帝正在收义子,托刘瑾把自己塞进来。
朱厚照知道江彬也在,并不去计较,只要能为他所用,可以先用起来。
熙熙攘攘的官眷围着鳌山灯。
杨慎看着王氏:“你最近跟皇后娘娘如何?娘娘不甚待见你,是不是你礼数不合,刚才突然跪下,实在是蠢。”
王氏无奈道:“夫君但凡为我想着一星半点,便不会让我这般,这才几日,怎打听帝后私事。”
杨慎四周寻找,“梁姑姑是不是病未好,你说她生了染病,待会儿宴结束,你去找找。”
王氏闻言,脸上大骇,抿着饱满泛润的唇,以袖掩面,“夫君就不怕我染了病。”
杨慎温文尔雅,待士人官员皆礼,见王氏哭哭啼啼,心中烦闷的很。
尤其鳌山灯这里,这会儿官眷来来往往,看到王氏哭泣,纷纷望过来。
杨慎感觉丢脸,甩袖而走,真是个妇道人家,这般胆小怕事,能做成什么!
王氏负气离开,寻找自己在女席的位置,杨慎没有去追,而是跟黄峤黄夫人说话。
“伯母近来可好,黄伯父可曾回京。”
黄珂去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不曾回京。
杨慎今年二十三岁,除过杨廷和跟黄珂平日有交情,跟黄峤也常来往。
黄夫人笑着回答。
黄珂的女儿黄峨,年十二,带着两个年幼弟弟,坐在安静些的女眷席位,远远看到杨慎跟母亲打招呼。
见是杨慎,便多看几眼。
黄夫人坐回女眷席位,黄峨悄声道:“杨大哥明年要再考吗?”
“明年当是状元了。”黄夫人笑着回答,听黄珂说过,因为王鏊和梁储阅卷时将杨慎试卷不小心落了烛花损毁,杨慎才落榜,否则必然高中。
黄峨总会听到同父异母的兄长黄峤夸赞杨慎,平时黄峨不曾出过黄家,耳濡目染下,心里以杨慎为择郎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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