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了该说的话。”
她依旧保持着分寸,但那句“该说的话”,却包含了太多——
为臣的本分,为妻的规劝,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超越政治联盟的关切。
胤礽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石蕴容也没有离开。
夜风吹过庭院中的玉兰树,树叶与花苞发出沙沙的轻响,
仿佛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这对最尊贵又最陌生的夫妻之间,这罕见而脆弱的平静一刻,
他们像两艘一直并行却从未靠近的船,
在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浪后,终于得以在暂时的平静里,望见了对方船上摇曳的灯火,
虽然依旧遥远,却不再是完全陌生的航行者。
……
博格和屯的御帐内,
炭火噼啪作响,驱散着边塞的寒意,
康熙半倚在卧榻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裘毯,
脸色虽仍有些病后的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毫无昏沉之态,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透露出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帐内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梁九功等奴才垂手侍立,如同泥雕木塑,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索额图仍旧跪在地上,
经过了一天一夜,他那双腿早已没了知觉,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康熙醒来已有一日,
却严令封锁消息,甚至连军中大多人都仍以为皇上尚在昏迷,
他在等,等一个他既期盼又隐隐恐惧的结果。
每一刻的等待都如同在火上慢慢煎烤,
康熙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保成是否会趁机调动京中兵马?
是否会拉拢朝臣?
是否会……做出那历朝历代最不愿见到、却又最常发生的悖逆之事?
他甚至能想象出京城此刻可能正在上演的暗流涌动,
那种对至高权力可能被最器重、最疼爱的儿子觊觎的猜忌和寒意,比他此刻所受的风寒更刺骨几分,
康熙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帐内的气压愈发低了。
“万岁爷,京中密报至!”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通报。
康熙猛地坐直了身体,手中的玉珏下意识地握紧,
“传!”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眨眼间,一名风尘仆仆、身着夜行衣的暗卫疾步入内,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气息尚未喘匀,
“启禀万岁爷,毓庆宫……已有动作。”
康熙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仪,示意梁九功接过信函,
梁九功肃着一张脸,缓缓将信函接过呈到康熙手边。
康熙深吐出一口气,微微直起身接过,
透过这薄薄的信封,他几乎能预见到那里面,写着他最不愿看到的、保成急于夺权的证据,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内心勾勒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呼——终于写出来了,
这章是我在开书构思时最先设想好的场景,在我心里是比开篇还要重要的部分,现在终于写完了,
虽然可能还有些许不足,但自己看着还算满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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