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格和屯中,镶黄旗与正黄旗的旗帜翻飞,偶尔夹杂着几道马蹄与甲胄的碰撞声,
“太医!太医!”梁九功撕着嗓子喊。
后方太医袁德海早早得了消息,大军普一驻扎,便准备好了,
如今听到梁九功喊忙扶着帽檐快速跑过来,身后是帮着拎药箱的小太监。
梁九功见人来了,也不管旁的,上前一把将人拉住便往帐内赶,
营帐内,
康熙面色微红,仰面躺在床榻上,嘴唇发白,瞧着十分虚弱,
床侧几个小太监,打水的打水,拧帕子的拧帕子,忙乱非常,
但袁德海见状,原本高高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不免暗暗瞪了眼梁九功,
瞧着万岁爷不过是风寒所致发热,怎么这阉货弄的好似是快要驾崩了般,
差点没给他吓死!
袁德海深吸了一口气,
又猛地惊醒自己方才暗中咒了万岁爷,顿时后背又是一阵冷汗,
再看梁九功也不敢多腹诽,只按着他的意思,快速上前去给皇上诊脉。
说到吓死,梁九功才觉得自己快要吓死了,
方才原本好好在按照原定路线行进,谁知万岁爷突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了,
这可吓坏了一众将领大臣,若非并未探查到有噶尔丹的人,
他们差点以为是噶尔丹得知万岁爷亲征的消息,专门过来袭击了,
还好死不死偏偏是万岁爷中了招。
当时梁九功的腿便软了,要不是还念着万岁爷的身子,他恐怕便先一步去了。
眼看袁德海收回诊脉的手,梁九功忙凑上前,
“如何,袁太医,万岁爷这是怎么了,何时能醒来?”
“梁总管放心,万岁爷许是长久待在京城,如今骤然出宫,又率领大军日夜兼程,边境的邪风入体,着了风寒,有些发热,并不严重,待微臣开服药喝下,不出片刻便会醒转。”
梁九功咂着这几句话,
心中估摸着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舟车劳顿万岁爷才会昏倒,
高高悬起的心也逐渐落到了实地,焦急的神色也平缓下来,
“好,那便劳袁太医,尽快将药开来,奴才亲自盯着去煎。”
袁德海尚未来得及转身,床榻上便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梁九功?”康熙悠然转醒,眯眼看向这半屋的人,“朕这是怎么了?”
“哎哟万岁爷!”梁九功一个快步上前,挤走了袁德海,
“您可把奴才和将军们吓坏了,袁太医说您是得了风寒,有些发热,此刻也不宜挪动,不若再歇息歇息?”
眼看康熙想要起身,梁九功连忙劝道。
康熙闻言,抬手抚向额头,
难怪他觉得这几日身子沉重的很,还当是错觉,又念着同其他两路大军汇合,便未传太医,
此番众目睽睽下晕倒,倒是有些妨碍军心了。
“可有传话给京中,若是未传,便不必去报信了。”
“这......”
梁九功犹豫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嗯?”
康熙冷眸微眯,看向梁九功。
手机版阅读网址:www.fafaz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