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面子的决狱司这次还真就秉公执法,该判死刑的全部死,不该死的也顶格处理。至于东宫,结局显而易见:左支右绌,声名狼藉。最近若非“君王不早朝”,那些文官的折子都能给燕彻执脑袋砸出一个血窟窿。
“怕什么,我母后不是还给我留了个‘后手’吗?”燕彻执盘腿坐稳,给自己满上一杯,“她亲儿子无福消受的势力,我替他接下。沈家是我的,我就倒不了!”
东宫一直不曾有正妃,就是因为太子妃的位置一直被沈凌波压着要留给她本家侄女,就等则小姑娘及笄后风光大嫁。
但这到底是操控还是扶持,或许沈凌波与燕彻执各有自己的说法。
裴逸麟也坐下,看见正经不过一盏茶的燕彻执又恢复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一把夺过燕彻执手中的酒杯:“当年燕永执还活着的时候,皇后想把你过继膝下,你忘了丰顺帝怎么对你了?”
燕彻执挑眉。
“当然记得。”他怎么会忘?
皇后想把他从生母身边抢过来以抚慰自己的丧子之痛,可是燕寒忌惮的就是沈凌波生下嫡子,沈家会更无法无天。所以他像当年无数次那样,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燕彻执的生母乃至全家沦为阶下囚,他也被丢进冷宫。若非沈凌波暗中打点,还有看不过去的裴川不时帮忙,或许他死在某个寒冷的冬天也不得知。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凛冽的风,随后便飘起了雪花。
直到春天来临,燕永执坠马,死了。燕彻执方才迎来自己的春天,他成了燕寒仅剩的儿子,所以储君归他了,沈家也归他了。
但现在,有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很可能让燕彻执童年的梦魇再现,让他这么多年的投入付诸东流。
“燕寒当年能弑父杀兄,能灭你母妃全族,暗杀我父亲就能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人渣。你要从明面上和他对抗,把他逼急了没有一点好处,你......你慎行!”
裴逸麟自知燕彻执可能想起那些痛苦的岁月,稍放缓了语气:“彻执,别和他硬碰硬。”
燕彻执看着裴逸麟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笑出声,像是在打趣:“你是不是成天和枢密院那群人打交道,智商也和他们一样了?”他又从桌上将酒杯端回,“谁说我要和老头硬碰硬?”
“那你......”
裴逸麟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彻执打断:“有赵家、云家和你在中间缓冲,我再硬的拳头打到陛下面前,不也变成棉花了?”
雪还纷纷扬扬下着,孩童的尖叫声也不时传进雅厢中。厢中温暖还飘着酒香,好不惬意。
儿时那样寒冷的冬天,应该再也不会有了。
赵家。
“当真?燕彻执真的这么说?”赵明珠从椅子中站起身,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喜悦。
裴逸麟点点头。
他很少见赵明珠这样开怀,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有些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肉。
“啧!”赵明珠很快收敛起笑容,佯怒瞪了裴逸麟一眼,“不成体统!”
二人又嬉笑打闹一会,直到赵明成回来,才恢复“体统”的模样。
“去书房说。”
三人一同前往赵明成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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