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麟捂住云浅寒喋喋不休的小嘴,指着远处——云深、云孙氏和赵明成带着赵明珠进了书房。
“赵大人这么快就来了。”裴逸麟若有所思,斜瞥了一眼云浅寒。
“哼,无耻之徒!”赵明成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杯中的茶水溅起凌乱地打在桌上。
赵明珠掏出手帕,仔细擦去水珠。
“今日的缓兵之计只能让燕彻执迫于舆论和东宫名声不得不暂时甘休。但若是找不出应对之策,无论我或玉珠,迟早一人嫁去东宫。”
“话虽如此。可东宫为了得到你我两家的支持,做到这个地步,今天又吃了暗亏,以燕彻执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空手而归。”云深皱眉。他提起茶壶重新给赵明成倒上,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燕彻执是冲我来的。只有我,才能同时缔结两个家族。”赵明珠说,“我不嫁,玉珠也不能嫁。”
此话一出,赵明成和云深都面露惊色。二人相看一眼,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赵明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父亲、舅舅。我什么都知道了。”接着在两个男人“果然如此”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我既然已经知道,就不会再装作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更不能看着手足为我牺牲。今天东宫妄图靠我牵制你们,但因为纲常礼教,所以牺牲玉珠。那明天若是有其他势力,又当牺牲谁?”
大家都很清楚此时不是追忆过往的时候。
赵明成摇摇头:“玉珠嫁过去,起码可以暂时保全大局。如果燕彻执恼羞成怒,回去让丰顺帝或皇后下旨赐婚,到时候如果接旨,违背人伦,必遭天谴;抗旨,则违背君言,遭牢狱之灾。世上安得两全法!”
父女俩都安静下来。
老太君叹了口气。她颤抖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令牌。
屋内几人都看向她的动作——云孙氏拿出的,乃是云家的传世之宝,燕国第一任皇帝所赐的免死令牌。
“王室之子都这么恬不知耻,我老太君也豁出去了。明日,我就拿着这块牌子去见圣上!”
赵明成立刻阻拦:“万万不可啊,这怎么能行?”
赵明珠也慌了,但却听云深说:“有何不可!玉珠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不是无情无义之徒,没办法看着她羊入虎口。”
屋内三人争执不下,屋外却有两个贴着门偷听,鬼鬼祟祟的身影。
“有违人伦?赵明珠和皇室什么关系?”裴逸麟压低了声音,用气声问。
云浅寒摇摇头,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自从明珠妹妹出生、姑姑去世后,祖母和父亲对皇室的态度就变了。”
“二位少爷......”
云浅寒和裴逸麟本就偷听而做贼心虚,被这一声吓得差点瘫下。
看清来人是云深之前从江南聘来的厨子徐长龄后,云浅寒才松了口气:“徐伯伯,这么晚了你来书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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