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闪过，笑声戛然而止。贡九难以置信地拧头看着自己的尾部，那节漂亮的尾巴，它常向它娘亲炫耀的尾巴，已经离开了身体，在地上跳动着挣扎着，血汩汩流出。

“嘶嘶！”

愤怒的贡九张开大口，两颗毒牙噗地一下扎进了杨戬向它挥下的手臂。

银光再次闪过，落在贡九的头顶，“噗”地一声，巨大的蛇头一分为二，鲜血刷地喷了出来，咕嘟嘟地直冒。

粘稠的蛇血，顺着毒牙流到杨戬臂上，又流到地上，带着腥臭气息。

杨戬喘着气，浑身似乎都散了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耳中嗡嗡作响，天地在旋转，连身边河水的潺潺流淌声音似乎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握着剑的手已失去知觉，被毒牙扎进那一刻感受到的疼痛早已消失，被一阵阵愈来愈强烈的麻痹感所代替，他不知道剑是不是还在手中，只能转过头去看。

长剑依旧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斜斜指着贡九的头，那丑陋血腥的头，虽然被剑锋劈成了两半，因为毒牙的关系，依旧扣在他的手臂上，头以下的身体正缓缓的松弛开来，失去活力也失去了弹性。

“我要死了吗？”杨戬用尽力气翻了一个身，仰躺在浅水中，眯眼看着天上，心下苦涩，缠绕紧紧的蛇身正在慢慢松开，不过，他觉得自己等不到彻底自由的那一刻就会毒发身亡了。

凭着残留的清明意识，杨戬默运了几番九转玄元正功，但可惜，经脉似也被蛇毒侵蚀了，灵力犹如死水一般沉寂，激不起一点浪花。

“这蛇毒好生厉害！”杨戬心下又是惊惧又是不甘，想要张口大喊发泄，喉间却只发出“嗬嗬”的困兽一般的嘶吼。

河水轻轻地地冲刷着他的身体，他的手臂，还有蛇身。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我什么都来不及做，怎么可以就这样窝囊地死在这里……”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吼。

杨戬奋起剩下的一点点力气，在水中滚动着，蛇身就此松了开来，拖得长长的，松松垮垮地在水里飘动，只有蛇首还挂在他的手臂上。

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恢复自由的左手抓住蛇首，一下拔了下来。

毒牙随着蛇首离臂的时候，黑紫色的血骤然喷涌而出，散发出与蛇血一般腥臭的气息，整条手臂，也已变成了黑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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